茉苇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微博:@桃森沢
头像自捏

Donut Hole[苏中,苏视角,日记体半叙事]

1991月12月23日

       也许我应该是有些开心的,因为终于见到了想见的人,虽然隔着国界线。

       属于东方人的色彩被完全印在了叫王耀的人身子骨里,举手投足一板一眼,墨色的眉,作为亚洲人来讲偏白的肤色,弱不经风的身子好像可以扛起一切一样。放眼是他国家的颜色,黑与白。但近看又不是,他的瞳是灿黄色,像向日葵,笑起来时有星星点点的光芒,让我第一次通晓原来真的会发光啊,我亲爱的小耀。

       今天我爱的人站在国界线对面,面色苍白让我不禁焦虑着。

       果然不应该让他这么累,不应该对他这么苛刻,不应该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撒手离去,不应该在他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还在他伤口上撒盐。

       мой  Болъшевик。

       对不起。

       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后的话转到了嘴边就转变成了“如果不服从我,就让你哭着求我。”类似的刻薄无比的话。冷,好冷,连着心一起变得好冷。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当时是寒冬,下着小雪,雅克萨的天虽不像莫斯科那么冷得吹得人面颊快要冻结,但像你一样,是冷向心脏的。你知道的王耀,你明明知道,像你一样,像你一样。

       你我第一次正式见面,真的让人想不到,是在战场上。

       你目不斜视地盯着我,让我一瞬间竟有了种“这样也不错”的感觉,即使是之后被你用匕首刺穿右臂是也仍是这样的想法,当时年少的我不了解,不了解这种感情。

       любовъ。这种感情叫“爱”。

       被风吹着的你的眼微眯,嘴一张一合。但你的声音我听不清。

       “我爱你。”从嘴中发出的话语,随风吹向了你那边,可以看清你的表情开始变化,扭曲,大滴大滴的透明液体滑落像刀一样直直刺入大地,你张望着,把手拢在脸颊旁擦拢着,逆向的风传来了抽噎的声音。

       想要伸出去拥抱你的手被你的话生生打断:“再跨来一步,就越过国界了啊。”你的声音变得开始清晰起来,但撕哑了起来。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像鸿沟,谁也跨越不了。

       下意识地咬紧了嘴角,我知道的,明明知道的。

       这是我生命中的跨越点,从苏联到另一个不知道会是什么名字的国家。我快做不到了啊,去拥抱你。今天已是倒计时,走向我现在寿命的终结,可我不想告诉你,这是秘密。

       这是我即将要成为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的结局。我想抵抗命运,但失败了,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现在的我在你眼中是什么形象,什么地位呢?

       呐呐,我好想知道啊。

       可不可以再和我说说话呢?小耀。虽然我快要听不见了,也快要看不见了,但你的红,会永远融在我的记忆中。

       毕竟我是那么爱你。

评论(1)
热度(23)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桃森沢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