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苇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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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the other shore[07]

07.

  

在此之后的一周,伊万与王耀不再交谈。他叹着气躺倒床上闭上了眼,但没过多久他竟被王耀叫醒了。

莫斯科时间,3点13分,一切还在睡梦中。花园的向日葵已开始生长,这期间伊万确实没有在折磨她们——至少没有用伏特加浇花,他只是在卧室窝着会是在画架前一坐就是一天,并没有为花烦恼,画架上的画一直都是生长期的各式各样的向日葵和各式各样微笑的王耀。不知何时跑进院子里的猫伸了个懒腰便开始向向日葵们打招呼,随后就被伊万的惊呼吓到炸了毛。

  “小耀?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在莫斯科?”

  “是的,然后我不知道你究竟住在哪里,我只记得你说你那里离莫斯科并不远。”

  “天啊,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其实准备到了你那里再说的…”

  伊万挠了挠头起床找了件衬衫套上后又觉得不妥,便去衣柜搜索一番找出了自己认为得体的衣服慌慌张张穿上便跑出了家门。花园里的向日葵闭着眼,门外的白桦在睡梦中,天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眼前的路,但伊万就这样坐上他的车向莫斯科开去。待他在路上问路花了一些时间,终于开到谢列梅捷沃机场时,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着急——也许他碰到了一辆或是两辆车——但他现在什么也来不及想了。王耀,他日思夜想的王耀,马上就要在他的眼前。

  “我现在到了,你在哪里,耀?”

  “嗯…我并不知道,你知道的我不懂俄文…”

  “好吧好吧,你在哪里不要动,我马上就过去。”

  伊万尝试着去找到王耀,不得不说中俄友谊真不错。当然他不确定是不是卢布贬值让他们来捡漏。但是王耀,他是能认出来的。那个梳着马尾的,中等个头的王耀,他,伊万·布拉金斯基是能认出来的。然而他转了几圈只差去卫生间,他都看不到王耀。他看到有个中国人(他现在满眼东亚人都是中国人)在和机场工作人员聊着天便上前拍他的肩。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个中国人,梳着辫子,个子…嗯…大概和您一样?”

  “大概姓王?有点近视所以带着眼镜?还背着个吉他?”中国人抬起头看着他,皱起了眉头似是在帮他想。

  “啊是的…唉?”

  “大笨熊,我的样子你也不认得咯?”

  “耀你…为什么剪了头发?”

  “我没有必要在以那种方法来违抗生活,我是为自己活的,不是吗?”

  “是…是…”伊万有些缓不过神地揉了揉王耀的头发,“这样也好…”

  “我觉得这样很好。”王耀拍了拍伊万的手,便冲他笑起来“ Рад вас видеть”②

  “你不是说你不会说俄语…”伊万看着王耀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一边,手里却拿出一本“俄语速成”向他晃,只好把手收回,“真是败给你了。”

  “还有,向日葵没时间种了,我给你带来了葵花籽,吃的那种,要吗?”

  “…我可以拒绝吗?不如你帮我种我花园里的向日葵吧?”

  “但你得教我说俄语,顺便得让我住你那里。”

  “再加给你找份可以用你这把吉他的工作?”

  “成交!快点走吧布拉金斯基车夫,我困得很。”

  “好吧好吧,这吉他是新买的?”

  “是啊,和以前的音质很像。”

  “那还真是恭喜你。”

  “多谢多谢,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你有客房吗?”

  “抱歉,我想我们可以一起睡。”

  “嗯,勉强同意吧。”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是一体的。

  无论国界还是爱好,总归要是一体的。

  这也许是科技给开的一个小玩笑吧,谁知道呢?至少现在是幸福的。

  黎明快要到来,太阳从地平面缓缓爬起。伊万看着这黎明,不知是什么原因,这竟是暖的,晨光一点点攀上他有些冰冷的手。白桦像是醒了的样子,路旁不知名的花摇曳着睁开眼,露水掉在水泥地上散开。

  你我便是“闯过急流险滩,驶向那光辉的彼岸”的人。

你看,这闪烁着的不正是彼岸的光辉吗?

 

 


②:“很高心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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